120急促的鳴笛聲,在市中心道路上呼嘯而過。

溫言躺在救護車裡,意識漸漸開始模糊,耳邊,傳來醫生和護士交談的聲音。

她的手機被護士拿走了,跟著,她便聽到護士打電話的聲音——

“是溫言女士的丈夫嗎?你的太太出了車禍,現在正在去醫院的路上,請你……”

“死了嗎?”

護士的聲音,被電話那頭男人絕情冰冷的嗓音給打斷了。

護士一愣,下意識地回答道:“還沒。”

“我很忙,等死了再通知我去收屍。”

“喂……”

嘟——

護士的話還沒有說完,電話那頭已經掛斷了,陣陣傳來的忙音,像是在360度無死角地諷刺著溫言的自作多情。

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,明明意識在一點點消逝,她還是能把時慕白的這番話聽得清清楚楚,一字不落。

她苦笑了一聲,緩緩閉上了眼。

罷了,有些人的心,大概是天生就捂不熱的,她怎麼能痴心妄想得覺得自己有一天能打動他呢。

手,最終無力地垂落下去。

“傷者的心髒停止跳動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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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

溫言坐在床上,茫然地看著自己白嫩完好的雙手,白皙的皮膚沒有半點傷痕。

怎麼回事?

她不是出了車禍被送去醫院了嗎?

為什麼一醒來卻在自己的臥室裡,身上什麼傷都沒有?

此時,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,闖入她的腦海裡。

她猛然抬眼,看向牆上的時鐘,顯示的時間是——

2020年1月1日。

她……重生了?

盡管這個是只可能在小說裡才會發生的橋段,但卻是唯一能解釋她為什麼會完好無損地躺在自己的臥室裡,而牆上的時間,顯示的會是一年前。

老天爺這是打算讓她重來一次,再做一次選擇嗎?

想到自己臨死前聽到的時慕白那番決絕到沒有半點感情的話,自嘲地笑了笑。

忽地,她想到了什麼,轉身拉開床頭櫃。

“果然……”

溫言冷笑了一聲,“離婚協議書”這五個大字赫然入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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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昨天時慕白讓他的律師送過來給她的,即便是談離婚,他都沒有親自跟她談的耐性。

上輩子,她堅決不同意離婚,跟時慕白之間的關系也鬧得越來越僵,整整一年的時間,時慕白都不怎麼回家,即便是回家了,也不會跟她多說半個字。

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執著些什麼,非要維持住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。

她一心只想留在時慕白身邊,原以為能保住時慕白老婆這個身份,就遲早有一天能打動他。

事實上呢,即便是她出了車禍快死了,時慕白都不會緊張地多問一句,甚至還……盼著她死呢。

想到這,溫言的心髒,還能傳來熟悉的鈍痛。

時慕白就如同一個持刀的劊子手,非常擅長和熟練地將她的心髒狠狠地凌遲了無數遍。

她即便疼得要死,卻還是不甘心放手啊。

她越想就越覺得可笑。

伸手將離婚協議書從抽屜中取出,她逐字逐句地看下去。

雖然時慕白這個人對她沒有感情,但大方也是真大方。

光是分給她的離婚財產,都能讓她坐吃山空幾輩子怕都是吃不完。

將離婚協議書看完之後,她去了書房。

當她再一次從書房裡出來的時候,手裡拿著一個文件袋,接著,給時慕白的律師打去了電話。

“李律師,離婚協議書我簽好了,做了一些修改,勞煩你拿去給時慕白看一下,如果沒什麼問題就讓他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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