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朝,戰王府。

燭影搖紅,紗帳搖晃,雕花木床上一雙男女。

月冉溪面帶羞怯之色,指尖也微微的輕顫,這一日終是被她給盼來了。

“如你所願。”慕容堇辰看不到她的臉,只粗魯的扯開了她的衣袖,嗓音低沉帶著幾絲輕蔑。

他反扣住月冉溪的手,讓她趴在那錦被上,為的就是看不見她那張虛偽的令他作嘔的臉。

先前一瓶蝕骨的藥倒在月冉溪的藕臂上。

月冉溪唇齒緊咬,這和娘說的那些個如魚得水,翻雲覆雨渾然不同,疼痛入骨,她一張臉煞白煞白的,額頭上的汗珠大滴落下。

不消一會兒守宮砂消失無蹤,一同腐蝕而去的是一塊完整的皮肉,如今凹凸不平,格外猙獰。

慕容堇辰不屑多看一眼,起身而去,捋平寬大的衣袍上帶著微微的褶皺,冷聲道,“這樣太後便不能說本王什麼了。”

月冉溪聞言,心口也如鈍刀剜心一般。

他沒有碰她!

一行清淚從臉頰滑落,沒入錦被,打出了圈圈水暈。

在他離開之際,一只手拽住了慕容堇辰的衣袍。

月冉溪從床上跌落了下來,臉色慘白,櫻唇被她咬得發白,道,“王爺,你可有愛過我一刻,不,哪怕是一個瞬息?”

“月冉溪,你是本王的克星,也配叫我愛你?”

慕容堇辰冷漠的鳳眸裡滿是厭惡,蹲下用二指捏住她的下巴,狠狠的甩向一旁,“從成婚、到今日,哪一件事不是害得本王名聲塗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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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冉溪狼狽的趴在地上,哭得面容扭曲。

是,是她設計嫁給慕容堇辰的,甚至不惜在他要帶兵出征之時給他下藥,讓人瞧見他獸性大發欲對她不軌。

讓他在仰慕他的萬千士兵之前失了顏面。

她的皇後姨母才求了皇上賜婚。

“可是我愛你,從我十三歲那年看到你,我眼裡就再也容不下旁人了。”月冉溪厲聲尖叫著,在地上匍匐著伸手,要抓住慕容堇辰的雲紋靴。

那一年,是慕容堇辰勝仗歸來。

少年將軍,鮮衣怒馬,縱馬在京城街頭,只一眼她便陷阱去了。

“我愛你才會渴望成為你的女人。”月冉溪抓住了慕容堇辰的靴子,努力的攀爬了過來。

為此,甚至不惜在太後壽宴時,裝作不小心露出守宮砂,即便是讓人嘲笑他娶妻一年,還不曾圓房,戰王怕是不舉。

但她知道太後開口,他肯定會來。

“你的愛便是步步算計,本王要不起,今日亦是如你所願。”慕容堇辰伸腳一踢,月冉溪便被他踢翻在側。

他長眉入鬢,烏黑的長發如瀑,直挺的步子,唇線分明,若不是眼裡的寒意太甚以及行軍打仗攢積的一身殺氣,任誰見了也要道一聲,好個美男子。

月冉溪眼裡閃爍著瘋狂和不甘。

她都成為了他的王妃了,為什麼他還是對他沒有半分憐惜,他的目光甚至不能在她的臉上停留一刻。

他寧願毀去她的守宮砂也不願意同她圓房呢?

她可是夏朝的第一美人呢!

眼看著慕容堇辰即將踏步出去,月冉溪尖叫道,“你不許走,你走一步我便讓你聲名狼藉,成為坊間議論的對像。”

月冉溪的尖叫刺耳,慕容堇辰如若未聽見一般。

是你逼我的,是你逼我的,那便用我的命讓你後悔!

月冉溪看向房裡的廊柱,一頭撞了過去。

“咚”的一聲,她緩緩軟下了身子。

“月冉溪,你真當本王縱著你?”慕容堇辰壓下心裡的怒氣,還是折了回來。

月冉溪似乎感受不到痛楚一般,緊緊的揪著慕容堇辰的衣襟,“你不能走……你若是走了,我就去說你有謀逆之心,我都不怕死了我想拉著你一起死啊。我看蘇淺梨還,還敢嫁給你嘛!”

“你,毒婦!”慕容堇辰終於在她提及蘇淺梨的時候,黑眸裡閃過了瘋狂。

她用這種方式留下了自己,呵,那頭上的又是什麼血,雞血?

慕容堇辰一把將月冉溪丟在床榻之上,咬著牙解開了自己的衣袍,一張俊臉上帶著訴說不盡的厭惡情緒。

阿堇,我是真的愛你的,怎麼不知不覺就走到這一步了呢……

月冉溪疲倦的閉上雙眸。

只隔了瞬息之間,她的眼眸睜開,充滿了朝氣。

突然感受到身後之人的冒犯,月冉溪忍不住將身後的人推開,她感覺到身體的虛弱,只怒罵了一句,“你是什麼人?滾開。”

“失憶?你當本王會信!”慕容堇辰的面色鐵青,對著她的容忍已經到達了極限,“不是你非逼著本王留下的嗎?”

“救命啊……救命。”月冉溪虛弱的感受到自己的額頭正在出血,頭上卻一陣劇痛襲來,讓她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。

“在本王的床榻上喊救命,可真有你的。”慕容堇辰緊扣著月冉溪的手,一身怒氣。

月冉溪掙扎不得,委屈的眼淚如珠一般的落下。

事後,他如風一般的離開,“來人,給本王准備十桶水沐浴!”

這人,有病吧!

他非禮了自己,月冉溪忍受著腦子的劇痛可悲的想著,在末世這種惡劣的環境,這樣的事情不是遲早的嘛。

身體又不能當飯吃,月冉溪抹了一把眼淚。

突然發現這屋裡的奢華程度是任何一個基地都比不了的,那古董花瓶,還有紅木桌椅,早就在末世來臨的時候被糟蹋的干干淨淨了。

人類的文明除了醫學方面的,足足倒退了幾百年。

突然她腦子一陣猛烈劇痛,原本不屬於她的記憶鑽入了她的腦海之中。

再睜開眸子的時候,月冉溪眼裡露出驚慌之色,她不是在實驗室裡解剖十級的出現靈智的喪屍嘛!

怎麼突然重生到了幾千年前文明還在的時候,不過似乎是歷史上沒有的一個朝代。

“可悲、可憐、可恨!”

月冉溪捋清原主的記憶喃喃道,饒是一個女人也唾棄原主的追愛行為,太卑微,太作,在他們那年頭活著就已經很難了。

而她至死都沒有得到那個男人的心和身體,倒是讓自己白睡了,可自己不想要啊……

“嘶——”月冉溪摸了摸自己額上的傷口。

心想著這古文明年代,還不知道有沒有先進的儀器能治療她的傷。

比如身體檢測儀,只有一個火柴盒大小,就能檢測人身體的健康狀況。

“嘟嘟。”突然傳來掃描儀專屬的聲音。

月冉溪低頭一看,自己掌心裡居然有一個黑色的小點,在她震驚的眼神下,這個掃描儀逐漸變大,變成了火柴盒大小。

“顱骨有裂痕、體表出血程度六級、出血還在繼續,如不及時治療將危及生命。”

她心裡就響起了檢測數據。

月冉溪心裡苦笑,有檢測數據也無用,若是有藥就好了。

這時她的掌心裡再次出現了一個小黑點,再她的注視下,變成了一個藥箱。而檢測儀又恢復成了黑點,似乎隨著她心念所動而出現的。

重生都發生了,這樣的靈異事件只讓月冉溪愣神片刻,她打開藥箱拿出了22世紀的獨有藥,止血丸。

鮮血能引來喪屍,只要一顆止血丸,不管哪裡的出血都可以止住,不過內出血還要配合著手術。

這可以說是22世最偉大的醫療發明。

果然服下去不到半分鐘,出血就止住了,而顱裂她則貼了一個修復貼。

月冉溪為自己保命之後,吃了消炎藥,昏昏沉沉的睡去,可能是因為床榻太軟,熏香也是催人入眠的,她喪失了原本的警覺,一覺睡到天亮。

月冉溪剛啃了幾口屋裡擺盤的點心,慕容堇辰的貼身侍衛燕乙就帶著人來了。

“王爺說王妃撞傷了腦袋,需要靜養,還請您去冷院居住幾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