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臻坐在高鐵車上,車從靈蒙山開往帝國海城。
她這次回海城,是為了去衝喜。
南園那位,是帝國薄家掌權人,年僅二十九歲,幾乎掌握著整個帝國的經濟命脈,手眼通天。極少人見過他的真容,是一個殺伐果決,天之驕子般的存在。
但兩年前,一場車禍讓他雙腿殘廢不說,更是讓他身子日漸衰弱,病入膏肓,薄老夫人無奈之下信了衝喜一說。
衝喜的人,生辰八字只有顧家二女兒顧心悅符合,但顧家不願顧心悅嫁過去就守寡,所以,顧家就想起了她,想要將她這個丟在山野外的大女兒接回去,讓她去替嫁衝喜。
雖然......
顧臻正想著,一個女人從她身邊經過,一股淡淡的藥草味兒浸入了她的鼻腔。
顧臻思緒一頓,這味道!
她起身跟了上去。
“滾!”
一間軟臥包廂,女人環顧四方後,打開房門,走進去。
顧臻跟在她的身後,聽到落鎖的聲音,從頭發上取出一小別針,在鑰匙鎖眼裡輕輕一勾,門開了。
她輕手輕腳的繼續往裡走,才幾步,便聽到一道隱約的喘息,還有其低沉薄怒的嗓音。
透過窗外的微光,能看見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,他坐在床上,正艱難的喘氣,額上布滿了汗水,那只撐在床邊的手臂不斷有血冒出來,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,露出性感誘人的人魚線。
“不要白費力氣了,這個時候,房裡沒有別的人,只有我能幫你......”
“再說,我可是付了錢的!”
而方才走進的那女人站在他的面前,聲音很是嬌軟魅惑,話一說完,她也就大著膽子靠近了男人。
嘖,原來是個牛郎啊!
顧臻看著這一幕,腦洞頓時大開,腦補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。
可下一秒,一道男聲突兀的響在她耳邊:“偷看了這麼久,還沒看夠?”
幾乎是一個照面的功夫,之前那女人被推出了包廂,而一道強而有力的手將顧臻拉了進去。
“那是不是該給點回報了!”
“唔......”
男人沉重的身軀壓了下來。
顧臻死命掙扎,卻無法掙脫!
“乖,別怕,我會娶你!”
顧臻怎麼也沒想到,她沒有太多防備的過來追個人,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局,這男人看起來也不怎麼樣,可以她的力量,竟然掙脫不開他!
理智盡失的最後一刻,他吻上了她的薄唇,用力退去了她的衣服,肌膚的碰撞讓男人更加燥動。
這可是她的第一次!
顧臻眼睛發紅。
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。
男人放松警惕,而顧臻神經一直緊繃,之後趁男人不注意,她抬手,指尖兩枚銀針落下。
“王八蛋!”
男人暈了過去。
顧臻重重踢過去兩腳,還想再做些什麼時,看見男人整只手臂上全是血,而且皮開肉綻,很不樂觀。
男人果然是下半身的動物。
活該,毀她清白,沒必要憐憫他。
顧臻強迫自己丟掉不該有的善心,扭頭就想走。
可走出幾步後,她卻還是攥著拳頭,懊惱地轉過了頭。
救他可以,不代表她會原諒他帶給自己的傷害,顧臻指尖尚未收起的銀針往男人下腹三寸之地而去......
......
高鐵在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到站,顧臻即刻坐了出租車,直奔顧家。
她在顧家也呆了十年,路自然是認得的。
海城有名富人區,一棟豪華的別墅門口。
十年沒回來了,看來顧家過得還不錯,這裝潢比她離開時更加氣派了。
“喂,你誰啊!這裡可是顧家,別擱我們大門口站著?哪裡來的窮酸人,快走快走。”
一名女佣看到顧臻,頓時面露不滿。
什麼人走路不長眼睛,連顧家都敢闖!
顧臻望著眼前,狗眼看人低的東西,唇角微微一勾:“我是顧臻。”
顧臻!
女佣一聽,神情變了,居然是他們家那個前幾年被送到山裡,當村野山婦的大小姐!
倒是有聽夫人囑咐過,她這兩天要回來。
女佣面上仍是不屑,語氣陰陽怪氣:“原來是大小姐啊,那我便去告知夫人一聲,還請大小姐在此稍等片刻。”
“怎麼,你們家夫人沒教過你好狗不擋道?我進自己家的門,還用你去報道?”顧臻冰冷的眸子落在女佣身上。
女佣打了個寒顫。
看著眼前這個穿著土裡土氣的少女,明明就一小姑娘,居然被她強大的氣勢壓得冒冷汗。
大熱的天,卻冷得有些站不住。
“讓開!”
女佣一口老血哽在喉間,顫顫巍巍退了開來。
顧臻抬腳走了進去。
就是在這個大門前,她曾跪在顧重山面前,苦苦哀求他不要將她送去靈蒙山。
換來的只是一番無情的悉落。
這就是她的好父親,連著別人一起給她來個下馬威!
好,很好!
既然如此,總得讓她們下點血本。
別墅的三樓。
顧重山在書房開著視頻會議。
蘇玉玫正在書房看顧心悅作畫。
顧心悅在作畫方面很有天賦,一周之後,要參加T大的作畫比賽。
這原本只是一個學校的小賽事,但因為T大這次有幸請來了全國知名畫家卡倫女士作為評選人。
聽說這次比賽,卡倫女士會挑選出一位優秀賽員作為她的第二任關門弟子。
能成為卡倫女士的徒弟,那在畫壇中可是如日中天。
在海城,她顧心悅就是名人了,想進哪個豪門不是輕而易舉,所以無論是顧心悅自己還是顧重山夫妻,都很重視這次比賽。
那薄家雖然是第一大家族,那南園那位都快死了,她才不會嫁過去白白守活寡。
外面那麼多公子哥向她搖尾乞憐,她都不屑不顧。
她顧心悅要嫁的自然是海城最有權力的男人。
也就是傳聞薄家以後的掌權人-薄浩淵。
一聽到顧臻回來了,顧心悅心下一緊,筆落錯了地兒,畫毀了。
精致妝容的臉變得有些猙獰,將畫撕了個稀巴爛。
“媽,要是那個鄉巴佬不同意嫁過去,我們該怎麼辦?”
蘇玉玫清冷的目光夾著殺意“這可由不得她,隨便用兩個小技倆都能讓她吃不了兜著走。有娘生沒娘養的小賤人,怎麼能跟我的悅兒比。”
“可是,爸爸那......”
“她不過就一滿身污點的鄉野丫頭,能替你嫁入南園,那是她的榮幸,她有什麼資格說不!”
顧心悅的臉色隨著母親的話而變得得意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