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雲沉沉的上午,一輛越野車碾破崎嶇小路,來到明華市西郊陵園。
從越野車上下來兩名青年,一樣高大挺拔的身姿,一樣的精悍寸頭。
其中一位穿著黑色風衣,肩上繡有黑龍肩章的下了車,對另一人說道:“老虎你在這裡等候。”
老虎聞言啪的立正敬禮:“是,堅決完成任務!”
風衣青年有些無奈,再次叮囑他:“我們已經退伍了,要想融入社會,以前的習慣也要改改。”
老虎尷尬一笑:“下次一定注意。”
風衣青年不再說什麼,進入墓園之中,來到一座孤小的墳包前。
墳前有一座小石碑,刻字:陳青山之墓。
風衣青年‘噗通’一聲跪在墳前,低下了高傲的頭顱。
“父親,不孝子陳東陽來看您了!”
這座孤墳,正是明華市昔日豪門望族,陳氏集團的董事長陳青山之墓。
當初陳青山艱苦卓絕,創下陳氏集團的龐大家業,但他犯了兩個致命錯誤。
第一是任人唯親,提拔了很多目光短淺的,貪心不足的親戚。
就是這些他信任的親戚們,最終通過各種手段奪權,害死了陳青山,瓜分了屬於他的股份和家產。
第二就是沒教育好兒子陳東陽。
陳東陽年輕時好勇鬥狠惹是生非,被他父親打了無數次,可要論從心裡疼他護他的,就是他父親陳青山。
當初的陳東陽,仗著陳家財勢可謂是作惡多端。後來父親見實在難以管教,只能把他送去北疆戰場磨煉。
歷經七年的出生入死,陳東陽步步晉升,被譽為北疆戰神,統領百萬鐵血之師,成了一方王侯!
如今退伍歸來,然而子欲孝親已不在。
陳東陽多希望父親能活著,看看他兒子這番成就。
就因為這群目光短淺,只會為了蠅頭小利窩裡鬥的狗東西,陳東陽再也見不到父親了。
將帶來的香燭紙錢,貢品美酒祭奠完畢,陳東陽吐了一口氣,站起身來。
“七天後,陳氏集團年會,你們給我等著吧!”
眼中殺機浮現,就連風聲仿佛都變得肅殺起來!
就在這時,副官老虎忽然出聲:“陳帥!有人來了!”
陳東陽:“最後再說一遍,注意稱呼!”
“好的……老板。”
陳東陽往山下眺望,看到一輛紅色的小車停在山腳下,從車上下來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。
女人踏上了通往墓園的台階往上攀登,目力極佳的陳東陽漸漸看清了她的容貌。
“見鬼!快上車!”
陳東陽忽然面現驚恐之色,像是見了鬼一樣跳上了車。老虎立即跳出來,護在車門前。
以前在北疆戰場,他的職責就是保護陳東陽的安全,曾經不止一次為陳東陽擋子彈!
老虎沒想到,這窮鄉僻壤的地方,竟然也能遇到讓陳帥如臨大敵的情況,當即全神戒備!
“傻愣著干什麼,趕緊上來,關門!”
老虎上車以後,陳東陽更是緊張的把車門車窗都關的嚴嚴實實。
此時從外面,是看不到車裡面景像的。但是從車內,卻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景像。
透過車窗,老虎看到那個身材極佳,容貌精致的女人,走到了陳青山的墓前。
林詩曼在墓前鞠躬祭拜。
“陳伯伯,我又來看望你了。”
“對不起,沒有幫陳伯伯照顧好東陽,七年了……我至今還沒有任何他的消息。”
“但是請陳伯伯在九泉之下也要安心,詩曼永遠不會放棄那個壞家伙,我一定會找到他,照顧好他的。”
“當年陳伯伯對我們林家的恩情,詩曼永遠都不會忘。”
在墓前放下了一束鮮花後,林詩曼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,下山離開。
越野車上,陳東陽注視著她離開,眼神中有無限的柔情。
他也想攔下林詩曼,只是此時大仇未報,時機也不到!
老虎雖然憨厚,但也不是傻子,看到這一幕就猜出了個大概。沒想到一身殺孽的老板,竟然也有如此兒女情長的一面!
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,百煉鋼化為繞指柔,也不過如此了。
老虎很聰明的選擇了沉默,什麼也不說……
“我們下山!找個酒店住下!”陳東陽對老虎吩咐道。
越野車駛入了明華市區,在一家頗具氣勢的酒店門口停下。
明華洲際酒店!
酒店大門口掛著一條橫幅:恭祝錢麗小姐與丁龍先生新婚大吉,百年好合!
陳東陽笑了,世界還真小啊!這個丁龍莫非是自己當初的死黨,還是恰巧同名同姓?
在大堂門口,問過了迎賓小姐,迎賓小姐告訴他丁龍先生的婚禮在二樓的宴會廳。
於是陳東陽二人又來到了二樓的宴會廳。
在宴會廳,陳東陽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穿著西裝皮鞋,打扮得體。
陳東陽露出了笑容,這人正是七年沒見的丁龍。
模樣沒什麼大的變化,跟十年前的青澀不羈相比,現在的丁龍看起來成熟穩重了很多。
原本丁龍來這裡,給前來參加婚宴的賓客倒水遞煙,說點客套話的。
突然之間跟陳東陽對視了一眼,丁龍身體猛地一顫,立刻帶著狂喜的表情向這邊走了過來。
“東陽哥?!真的是你?你這些年都沒消息,我都找不到你。
我還想著,結婚的時候你不在場太遺憾了。
東陽哥,這些年你到底去哪了?我真的太想你了。”丁龍長得挺有男人味,走到陳東陽的面前,眼眶泛紅,一把抱住了陳東陽。
“等會兒我陪東哥多喝點,咱們不醉不歸!”兩人擁抱後,丁龍看著陳東陽,表情充滿無盡感慨。
“丁龍,你死哪去了?在這裡墨跡什麼呢?讓我姐等煩了,有你好看的!”遠處,一個看起來光鮮靚麗的女人厭惡的看著丁龍喊了一句。
“好的,我馬上就來!”
丁龍似乎毫不介意女人的態度,趕忙應了一句。
陳東陽蹙起眉頭,這個女人素質有點低啊,還挺囂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