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:說不定我碰了!

深夜。英國。

精美絕倫的古堡在經過婚宴的喧鬧之後,慢慢的陷入安眠。

月光輕輕的從高高的拱頂上泄下來,為古老而宏偉的城堡蓋上了一層唯美的紗幔。

悠長的走廊上,夏冰傾拖著冰藍色的禮服歪歪斜斜的走著,嬌嫩的身子不時的撞到牆上,額頭也磕了好幾回。

頭越來越昏。

幾乎連方向都分辨不清了。

不是說雞尾酒不會醉嘛,為什麼她才喝了兩杯,就成這個樣子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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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覺自已走了很久,又好像一直在原地沒有動。

扶著牆壁摸索到一扇房門前,她像條壁虎似得趴在門上,醉醺醺的拍著門:“阿茵我回來了,你開開門,把開開門……”

喊了半天也沒有應,夏冰傾只好嘗試著自已開門。

輕輕一絞門就開了,她摸黑走進去,搖搖晃晃的來到床邊,沒站穩就一頭栽了下去。

墜落的瞬間,“砰——”的一聲,她砸到了一個熱源體。

“阿茵——”

夏冰傾嘟噥的叫喚,趴在溫熱的肉墊上,小手拍了拍身下的人。

黑暗中,不耐的戾氣自鼻腔中呼出,在寂靜中極為清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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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秒,她的腦袋被用力的推遠。

“唔——”

夏冰傾醉醺醺的又嘟噥了一聲,被推下去也沒在意,調整了一下睡姿,側過身抱住旁邊的“大白”。

在家裡,她有一只同樣體積的。

被死死纏抱住的“大白”,在黑暗裡閉著星眸,眉心的蹙的越來越深。

同樣喝的酩酊大醉的他,沒有力氣去處理掉此刻手腳並用,像蔓藤一樣纏繞著他的小東西。

他大幅度的翻過身背對著她,以為這樣就能甩開她,讓他安靜的睡覺,哪知這軟綿綿的小東西隨即就黏了上來,狗皮膏藥似的貼在他的背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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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邊上挪了挪,小東西也跟過來,還怕他跑了似的摟住他的腰。

厭煩的扒下摟著他腰的小手扔到一邊,不出三秒又摸上他的腰,最後干脆不客氣的連腿都架了上來。

她就這麼鍥而不舍,沒完沒了的騷擾他。

終於——

他忍無可忍,翻身過去將她壓在身下……

……

重。

夏冰傾濃密卷翹的睫毛抖了抖。

一陣陣熱熱的呼吸拂在她的臉上,陽光下,清透白皙的小臉上一層細密絨毛搖曳著,泛著少女特有的光澤。

她滾動著眼珠子,難受的緩緩睜開睡意迷蒙的眼睛。

她夢到自已被壓在一座大山下動彈不得。

滿室的陽光灑進她的眼睛。

瞳孔裡的影像逐步變的清晰,是一張好看的臉,挺直的鼻梁,薄薄的嘴唇,高高的眉骨上兩道濃黑的劍眉,眼窩深邃,輪廓精致英朗,清俊的出了塵。

她瞬間怔住。

這是個……男人?

男人!

“啊——”腦袋從片刻的卡殼中反應過來的當下,一股驚恐的氣流衝上大腦,嚇的她失聲叫了起來,情急之中卷著被子亂滾帶爬的逃出房間。

站在走廊上,她不住的喘息。

她的思緒很混亂,越是著急想要回想起來,這斷了片的大腦就越是不停使喚。

特別是她望了一眼房間號,發現不是自已房間的時候,她簡直要瘋了。

昨晚婚宴之後,男方女方家的親戚朋友全都留宿在古堡裡,她幫姐姐去發婚宴的回禮,有個房間還在狂歡,她進去後也被灌了幾杯雞尾酒,出來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。

“出什麼事了?”

隔壁房間的門打開了。

出來的兩個人,是昨晚大婚的慕錦亭跟夏雲傾。

看到裹著床單站在走廊中央的夏冰傾,他們無比的詫異。

夏雲傾穿著睡袍快步來到妹妹面前:“冰傾你裹成這樣站在這裡做什麼?”

“我——”夏冰傾不知該怎麼說。

特別是看到後頭的姐夫,她更是難以啟齒了。

一雙纖細白嫩的小手抓在胸前的被單上,臉燒的如同熟透的番茄。

慕錦亭朝開著的那個房門裡瞅了瞅:“冰傾,告訴姐夫,這房間裡頭有什麼?”

夏冰傾蠕動著嘴唇,很小聲的說:“有……有個……男人!”

“什麼!”夏雲傾驚叫起來。

“別急,我進去看看——”慕錦亭提步往房間走。

剛踏出兩步,一道頎長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。

男人的眉頭蹙的很緊,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凜冽的寒氣,仿佛一座移動的冰山,溫度瞬間就被他給凍結住了。

他身上的襯衣的領口大開著,墨黑的發絲未經打理顯得有些凌亂,他揉著太陽穴,下顎的線條繃的緊緊的。

“月森!”

夏雲傾跟慕錦亭看到出現的人,腦子當時就炸了。

慕月森的目光沒有旁顧,直接就落在夏冰傾的身上,冷颼颼的將她上下打量了一圈:“你就是昨晚吵的我不能睡覺的小東西?”

他的聲音冷冰冰的,如同腊月裡靜寂無聲的寒氣。

夏冰傾攥著被單,喉嚨裡像是塞了棉花發不出聲音。

這個人的氣勢好強大!

接觸到他的眼神,她竟然連動也動不了了。

“月森,這是我妹妹,你們為什麼會——”夏雲傾小心翼翼的開口。

她還沒問完,慕月森就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:“這是我的房間!”

夏雲傾頓時沒了聲音。

他的意思是指——是冰傾自已送上門去的。

夏冰傾羞愧的低頭,咬住嘴唇。

慕錦亭出來打圓場:“月森昨晚替我擋了很多酒,喝的是爛醉如泥,這個狀態怎麼可能還發生什麼嘛。”

慕月森面無表情的看向慕錦亭,目光幽冷的開口:“那也不盡然,說不定我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