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安坐到車上的時候,還在回味那個不一樣的吻。

那是他的小簡單第一次主動吻他。

除了被他要求的之外的。

他手指落在唇角,臉上泛起一抹滾燙。

小簡單肯定是很喜歡他吧!

司機透過後視鏡瞥見他泛紅的臉,忍不住關心的問了句:“是不是空調不夠涼?要調低點嗎?”

程安輕咳了一聲,裝模作樣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
然後用手指將自己翹起來的唇角往下拉了拉。

過了一會兒,又拉了拉。

快到機場的時候,他想起來書包裡還有兩本書沒掏出來,伸進去掏書的時候,無意間碰到了一個盒子。

他將盒子拿出來,暗罵一聲自己可真是昏頭了。

前幾天見秦書簡路過學校附近的飾品店時,盯著裡面的一條白金項鏈看了好幾次,每次都是看看不買,他就悄悄買了下來,想著今天晚上送給她來著。

只是不巧剛才被她那一吻給吻的七暈八素的,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給忘了。

程安捏了捏眉心,將項鏈放回到書包裡,想著等回來再送好了。

然後就把她帶回家,介紹給父母,確定了名分之後,等到大學,就在附近買個房子或者租個房子,總之是要住到一起的,等畢業之後就可以結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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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六那天下午,程安在咖啡館等了一下午,等到咖啡館打烊,秦書簡也沒有出現。

第二天他把秦書簡住的附近挨家挨戶的問了,才知道高考結束的第二天一早,她就帶著奶奶離開了,據鄰居說是回老家了,但是那老奶奶是個四處流浪的拾荒者,哪有什麼老家。所以誰也不知道她們去了哪裡。

她沒有手機,家裡也沒有任何聯系方式。

他挨個的聯系了所有認識秦書簡的同學包括老師,沒有一個人見過她。

秦書簡消失了,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
程安拉著小胖三省沒日沒夜的躲到網吧打游戲,守著當初他給秦書簡申請的qq號,可是那個灰掉的頭像,再也沒有亮起過一下。

一直到高考出成績,填志願,秦書簡都沒有出現。

到那一刻,程安徹底懂了。

是秦書簡騙了他。

那個看起來笨笨的,傻乎乎的秦書簡騙了他,高考結束的那天下午還主動吻了他,然後轉身就拋棄了他。

走的干干脆脆,不留一絲惦念。

而他卻像個傻子一樣日日夜夜的等著盼著,期待著她只是暫時的離開,第二天就會回來。

可他等了那麼多個第二天,她也沒有回來。

他的小簡單是真的不要他了。

程安在酒吧裡醉生夢死了七天七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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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幾天沒他消息的小胖三省找到他的時候,是個深夜三點的凌晨。

他坐在酒吧門口的路邊,頭埋進膝蓋裡,哭到雙眼通紅。

小胖三省一直陪著他在馬路邊坐到天邊泛白,然後見程安抬起頭,眼底流動著一種他未曾見過的邪氣。

恍若黑化了的妖。

程安迎著微白的晨光,“啪”的一腳將啤酒瓶踩扁,聲音冷入脊骨,

“我程安這輩子要是再惦記秦書簡一分,我他媽的就不姓程!”

後來上大學,程氏企業越做越大,合並上市的時候,被愛妻如命的程統一更改為了夏氏集團。

程統一跟兒子商量,“需要給你改個姓嗎?”

程安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姿態,理所當然的給自己改了個名字,——

夏晨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