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斯年,你真的愛過我嗎?
我匍匐著殘破的身軀在緬北街頭的垃圾堆裡,看著遠遠的大屏幕上顯示著霍氏繼承人新婚的畫面。
這個我愛了多年的男人,此刻身邊站著另一個女人。
聖潔的教堂,神父主持著二人的婚禮,這份天大的喜訊被傳至世界各個角落。
而我,曾經的霍夫人此刻躺在異國他鄉的街頭,被當成垃圾一樣,渾身殘破,死不瞑目。
我這短暫而憋屈的一生啊,為何會這般渡過?
我嘆息著,不甘地死去。
眼前陷入一片虛無,我似乎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我。
“向晚,你沒事吧?”
閨蜜真真扶著我,面上十分關心地詢問著。
我那殘破身子上的傷痛一一消退,健康而完整的感覺竟然讓我渾身舒適。
對上方真真擔憂的眼神,我環顧周圍的場景,是一家低檔的內衣店。
我竟然重生了?我竟然好端端地站在五年前的這家內衣店裡?
這一天,我記得很清楚。
是我和霍斯年結婚周年紀念日,更是他的生日。
前世的今日,我這個好閨蜜方真真在得知我和霍斯年結婚一年還沒同房後,便給我出謀劃策,讓我在今夜拿下霍斯年。
她不走尋常路,帶著我來到這條巷子裡買下一條異常性感暴露的睡裙,讓我用色相勾引霍斯年。
可那一夜我穿著這條裙子,醒了一瓶上好的紅酒,坐在臥室裡等了整整一夜,霍斯年依舊沒有回來。
回憶起這些曾經的付出,我更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愚蠢又卑微的小醜。
過去慘痛,我如何能夠再次重蹈覆轍?
往後,我須得為自己而活,不再仰仗他人鼻息。
“真真,今天謝謝你陪我逛街。你先回去吧,我想一個人走走。”
我松開方真真的手腕,打算自己開車回家。
可方真真沒有看出我的異常,而是拉著我繼續往外走去。
“咱們還得去挑些布置的東西,讓整個房間更有感覺。”
我停下身子,有些不耐煩:“真真,你是真心幫我出謀劃策嗎?”
方真真見我語氣不佳,愣了愣:“你凶什麼啊?我請假出來不是幫你,那我是閑著沒事干嗎?”
幫我?是幫著讓霍斯年更加討厭我嗎?
方真真一如她的名字一般演得逼真,可我卻知道她一直混在我身邊,不過是為了更好地接近霍斯年罷了。
不斷地收集霍斯年的喜好,給我瞎出主意,讓霍斯年更加的討厭我。
好讓她自己有站在霍斯年身邊的機會。
這一世,我已經決定看淡情愛,更對這些虛假的關系感到無比厭惡,懶得再維持表面功夫。
“往後你不要再來我家,也不要再去霍斯年的公司找他。免得讓人誤會你插足別人的婚姻。”
方真真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,氣的臉色鐵青。
“我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,替你查崗,可你卻這樣懷疑我?你不要以為自己嫁的好就能看不起人。”
方真真將提在手上的情.趣內衣丟在我身上,氣得轉身離去。
放在以前,我一定會討好地追上去,請求她不要生氣。
可現在我的心中毫無波瀾。
朋友,呵。
或許就是這個昔日的好友,將我賣去緬北的呢?
前世我最信任的,除了家人以外,便是方真真。
而我出事那天,霍斯年和方真真都在。
但霍斯年只是不愛我,他有什麼理由將我賣至緬北呢?
我與他家族聯姻,即便他再討厭我可卻依舊要在人前好生優待於我。
倒是方真真,卻一直打著陪著我的名義,借著各種機會靠近霍斯年。
難道說真的是這個昔日的“好友”,為了霍斯年將我拐到緬北,害我受盡欺凌,被人販掏空了身子,慘死街頭嗎?
或許,我不該就此和她翻臉,我應該時刻注意著她的舉動,以免再次被迫害。
我將此事壓在心中,坐上駕駛室准備開車回家。
卻從後視鏡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指引一群小朋友們過馬路。
她個子不高,體量纖瘦,穿著印有卡通圖案的衣服,顯得無比俏皮。
耐心地帶領著小朋友們穿過斑馬線,向著我的方向徐徐走來。
我的身子微微一怔。
這個正是上一世讓我失意,讓我受盡挫敗,讓霍斯年神魂顛倒的女人。
前世,霍斯年將她保護的很好,我請的私家偵探換了好幾批才拍到阮倩雯的正面照片。
照片上的她本就足夠美好,但卻不想本人竟比照片上看起來的更為靈動百倍。
此刻,阮倩雯正對著我甜甜地笑著,似乎對我禮讓行人的舉動做出感謝。
許是她的職業,讓她生出幾分天真俏皮的模樣,那份笑容竟讓我也忍不住心動起來。
此刻我竟不難理解霍斯年用盡手段,也要將她帶到自己的身邊。
霍斯年真的很愛她,他可以將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端到阮倩雯的面前,只為博得美人一笑。
除了我死死不願騰出的霍夫人這個位置。
正因為如此,霍斯年覺得自己虧欠了阮倩雯,對她更是傾其所有的付出。
金錢,時間,愛,都給了她。
我與她相比,到底差在哪裡?
我從後視鏡裡看著自己的臉,雖然沒有阮倩雯的甜美,但五官立體,氣質清冷,家境優渥,名校畢業。
我擁有這些常人都渴求不得的東西,為何要為一個男人這般委曲求全?
看著阮倩雯遠去的身影,我的心情有些輕松,驅車回到空蕩蕩的別墅。
進門後,我隨意地將腳上的高跟鞋和手上的購物袋隨意地丟在玄關處。
去浴室泡了個牛奶浴,只覺得渾身舒暢。
穿好衣服,我將別墅裡所有的暖光燈打開,在一塵不染的廚房裡為自己做了一碗清潤的雪梨湯。
為了保持身材,晚飯我一向吃的不多。
但喝完一小碗梨湯,有了半飽的感覺我便放下了手中的碗勺。
經歷上一世的悲慘,我才知道愛人如養花,最好的花匠就是自己。
心疼男人是倒霉的開始,往後我只心疼我自己。
我起身開了一瓶紅酒,縮進從米蘭進口的沙發裡,准備好好追一部劇。
卻發現一個氣息清冷的男人從玄關進來。
黑衣如墨,氣質絕塵,這正是我的丈夫霍斯年。
他嫌棄地拎著我的情.趣內衣,將它丟在我身上。
“你騙我回來,就是為了這種事情?洛向晚,你真是低俗至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