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房間內,姣白月色透過窗紗,隱隱約約勾勒出在大床上糾纏的男女。

不知是誰先動的手,亦或雙方都心甘情願的淪陷,只見溫度愈發升高,整個夜晚,屋內的氣息浮浮沉沉,待到天邊泛起魚肚白,一切才慢慢歸於平靜。

……

容霜是被鬧鐘吵醒的,藕白的手從被窩伸出,精准抓過床頭的手機,她頭暈得厲害,模糊視線瞟了眼屏幕上的時間,瞬間清醒。

十點半了,她十一點二十分有最後一節課。

猛然從床上坐起,扯動身子要下床,渾身上下隨處可見的青紫讓她倒吸一口

目光所及之處,皆是滿盤狼藉,回憶倒帶,隱隱卓卓的畫面不斷在腦海湧現,容霜瞳孔一點點睜大。

“醒了?”

身後響起一道男人的聲音,她驚恐回頭,映入眼簾的,是一個冷然俊美的男人。

男人上半身不著衣物,白色被子拉到腰間,他手裡拿著手機似乎是在打字。往上,容霜看到緋紅薄唇,又高又挺鼻梁,未經打理的碎發垂在額前,接近單眼皮的內雙攜著一雙墨黑色的瞳仁。

“先,先生。”

“嗯。”

男人只應一聲,沒有過多的音節,只是冰冷眸子緊盯她看,帶有一種上位者的壓迫感。

“昨晚,我們……”

“需要我負責嗎?”

“啊?”容霜愣了幾秒,回過神來連連擺手,“不,不用了先生,昨晚情況緊急,是我自己的原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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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家都是成年人,這事……就當沒有發生吧。”

昨晚,是容霜自己闖進來這個房間的。剛開始,她意識沒有徹底消失之前,這個男人曾幾次叫她滾出去,但她被下藥了。

身體酸軟無力根本走不了多遠,一旦出去被孟子俊找到,後果不堪設想。

所以,盡管知道在這裡也會有危險,她也不能出去!

容霜不是無理取鬧碰瓷的人,她心底認為是自己的原因才導致的這場情事的發生,即使守了二十四年的清白莫名其妙丟去,容霜心底很沉重和失落,但她也不會厚臉皮的要求人家負責什麼的,只是默默撿起地上的衣服披上,去浴室匆匆洗漱後,抄起包就要離開。

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男人叫住她。

容霜頓了一下,淡淡說道:“露水姻緣,日後也定是不會再相見,先生不必打探名字。”

說完,她利落轉身離開。

還坐在床上的男人盯著容霜遠去的背影,忽地覺得有點意思。

在這北城,多少女人渴望爬上他的床,唯一成功的一個,居然主動跟他說當這事沒有發生過?

是世界玄幻了,還是他的魅力下降了?

不及男人細想,助理打來電話報告今天的行程,說十一點鐘有個會議。

掛斷電話,男人掀開被子下床,視線觸及床單左側的那一抹殷紅時,他微愣一瞬,把掀開的被子又翻回去,徹底遮住那抹紅色後,男人才往浴室走去。

半個小時後,他走出酒店,徑直走向停在不遠處的邁巴赫,然後驅車離去。

容霜緊趕慢趕,終於在上課前一分鐘趕到上課的教室,叮囑好學生們先自己熱身,她回更衣室換上舞蹈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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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霜的職業是在一家舞蹈機構的舞蹈老師,她練舞多年,古典舞和現代舞都擅長。今天這節課是古典舞,她換上一身煙青色紗衣的練舞服,襯得本就白的肌膚更是姣白。

過肩的墨黑色長發利落挽成一個丸子頭,耳邊有幾絲碎發自然垂落,她膚若凝脂,圓眸明亮,剛走進教室,幾個學生就圍到她身邊。

“容老師,你今天真漂亮。”

“是呀是呀,皮膚這麼細膩,老師你用的什麼護膚品啊,快給我說說。”

容霜無奈的笑了笑,捏了捏離她最近的一個女學生的小臉:“別以為嘴甜誇誇我,今天的課程就可以給你們放水了。”

教室內一陣哀嚎,學生們趕緊跑到一旁熱身去。

別看容霜溫溫柔柔,但教舞蹈的時候,是很嚴格的。

她始終堅信,要想做成一件事,或者獲得某項技能,除了天賦,更重要的是堅持。

今天的古典舞腿部雖然沒有大幅度動作,但幾節課跳下來,容霜還是有點吃不消。

也不知那男人是不是沒見過女人,逮著她使勁弄。

終於捱到下午,課程結束,學生們下課離開。

容霜回到更衣室換好衣服,從包裡翻找手機時,看到夾層的戶口本一愣,看了眼時間,已經下午六點,她趕忙撥打聞爺爺的電話。

“霜丫頭,你到哪了?”

“聞爺爺,我……”

容霜語塞,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要反悔,不想跟他孫子結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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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前,決定把自己嫁出去的容霜,答應了聞爺爺的請求,嫁給他那三十二歲還毫無結婚跡像的孫子。

聞爺爺很開心,立馬張羅兩人第二天去領證,還是他那個孫子說領證前先見一面,有個婚前交流,確定合適了再領證也不遲。

約定見面的時間,就定在今晚七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