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北覺得自己的意志力下降了。
他竟然不敢直視她的眼睛。
別開視線:“下次遇到這種不懷好意和你搭訕的人,直接動手,你的身手對付這些草包綽綽有余。”
秦陽忽地輕笑,哢嚓一下,咬碎嘴裡的糖果,糖棍一丟,單手插兜朝後退了兩步。
“北哥,你也知道我打他們綽綽有余,那你為什麼動手?為什麼生氣?”
為什麼?
還不是因為他.......
徐北壓下心底極力克制的情緒:“我們不是師徒,也是朋友。”
秦陽眼底的期待散了。
朋友。
雲淡風輕的笑意忽然就變成了陰冷的戾氣。
去特麼的朋友!
徐北察覺秦陽的氣息一下子就變了,剛一抬頭,高挑單薄的身影越過他,走了。
徐北知道她不喜歡這個答案。
可還有其他的答案嗎?
睡在身側的手掌緊握,手臂青筋緊繃。
片刻,恢復正常。
跟上秦陽。
秦陽此時心裡煩躁極了,心口一股子殺意繼續發泄。
為什麼每次都這樣?
只要她遇到讓她暴躁煩躁的事,就會有想要殺人的衝動。
舅舅和李爺爺給她檢查過很多遍,什麼都沒查出來。
二舅舅曾經調侃她這會不會是公主病。
不能遇到一點不順心的事。
什麼公主病,那是好聽的說法。
不就是精神病。
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。
秦陽腳步越來越快,徐北見她心情不好只能跟在她身後。
不知道怎麼安慰。
手機響了一聲,秦陽微微泛紅的眼尾戾氣縈繞。
“誰?”
維克被她陰戾的語氣給驚到了。
“小五,你怎麼了?”
秦陽閉了閉眼,嗓音略顯低啞:“說。”
很煩躁,沒耐心。
維克心想,肯定是遇到那個男人心情不好了。
“最近西邊忽然冒出來一個勢力,發展迅速,還搭上了軍方,本來井水不犯河水,西邊窮鄉僻壤也沒什麼讓人惦記的,但他們找死把手伸到咱們的地盤上了。”
“大哥不知道去哪了, 不要不要和我一起?”
秦陽眼睛半眯:“你一個人不夠?”
維克沒隱瞞她:“我查到了對方首領的資料,被人稱衛首領,實力強悍,之前應該是雇佣兵,敢明目張膽的挑釁,我不能掉以輕心。”
兩年前他和小五合作完成一個任務,對方是馳騁海上多年的海盜,身手和他不相上下。
他親眼看到,小五單手擰斷了對方的脖子。
擰小白菜似的。
他也是從那次之後哪怕是身居老 二的位置,偶爾也會心甘情願叫一聲五姐。
“地址。”
“我發你。”
徐北見她越走越快,追上前,拉住她的手腕:“秦陽,我.......”
話沒說完,對上秦陽一雙淡漠至極的雙眸。
徐北神色微僵,心中一片荒涼。
她這是什麼眼神?
厭惡他還是覺得他話多?
還是他剛才說話過分了?
明明昨天她那樣,剛才又.....
“放手。”
秦陽手腕翻轉,掙開。
徐北沉沉凝著她,欲言又止。
他只是擔心她,剛才說話重了。
他也知道自己沒那麼大的資格。
就連秦阿姨和顧叔叔對秦陽都沒有說過那麼重的話,沈先生更不會。
“秦陽.......”
秦陽身影消失在徐北視線中。
徐北心中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,沉甸甸。
原本冷硬的五官輪廓,更鋒利了。
等人走了好大會,他才想起來今天來找秦陽是為了那張照片。
秦陽的態度讓他心緒起伏,焦躁不已。
他 一直以來不管面對人任何事都是沉穩冷靜,唯獨在秦陽面前。
人和心都不知自己的了。
她的喜怒哀樂控制著他的情緒起伏。
劉勝傳來消息,哈裡將軍想要見他。
他們和當地軍方的合作已經結束,休整兩天,明天下午的飛機回國。
這個時候為什麼要見他?
徐北回到住所,沒想到哈裡將軍親自來這裡等他。
二十分鐘後,徐北送哈裡將軍離開。
劉勝見他回來,急忙問:“他這是什麼意思?”
另一個人沉聲,怒道:“還能是什麼意思,用我們六個人換外援!”
西邊忽然冒出來一個薩維斯的勢力。
發展迅速,勢如破竹。
原本在西邊邊緣地帶,是個毫不起眼的小勢力,忽然間強大起來。
不僅強大起來了,還把手伸進了中心地帶。
官方剛剿滅當地最大的反武裝軍閥,這會又冒出來一個。
行事果斷狠厲,讓人不得不警惕。
而官方經歷兩年的打擊反武裝軍閥,早該休養生息的。
哈裡將軍自知這次如果處理不好,之前辛苦得來的民眾心就要散了。
計策是下策,但他只能冒險。
薩維斯來勢洶洶,維克莊園觸及不到他們的利益,他們是不會出手的。
徐北沉聲:“向上級報告。”
哈利將軍沒有收繳他們的通訊就是讓他們對外聯系,也還不想把關系搞僵。
劉勝咬牙:“我現在就去。”
很快得到答復,讓他們六人按照原計劃明天下午回國的飛機。
其他事情不用他們管。
劉勝傳達上級命令的時候,神清氣爽。
這就叫底氣。
任務結束,徐北以私人身份聯系了徐擎之。
他擔心秦陽。
秦陽這邊,維克見她把薩維斯派來的人按在地上摩擦,心驚肉跳。
這是在外邊受了多大的刺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