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邊月為什麼請假嗎?而且還是長假......”

要知道,在這之前,邵溫白從來沒給實驗室的人批過長假,包括他自己在內。

錢旭陽兩手一攤,聳肩:“不清楚。但我猜邊月的聘用合同可能跟我們的不太一樣,擁有更大自主權,當然具體條款我也不知道。”

“邊月這姑娘吧,”錢旭陽頓了一下,才評價,“挺神秘的。”

孫博文輕嘆,他不是故意探聽別人隱私,而是——

“還以為這次的活能多個人分擔......”

“如果你是擔心這個,那完全可以放心,有人願意干活,壓力再大也不會落到我們頭上。”

“誰?”孫博文一臉茫然,“咱們實驗室還要來新人嗎?”

“不不不,”錢旭陽搖頭,吊足胃口,“新人哪比得上舊人好用?”

“舊人?誰?”

錢旭陽看著邵溫白離開的方向,意味深長嘆道:“斷情絕愛的男人吶,強得可怕。”

短短一個月,邵溫白就提了三個課題。

大有要培養孫博文和趙真獨當一面的架勢。

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,最重要的是於他本人而言,如今的工作量比從前翻了兩倍不止。

錢旭陽摸著下巴:“真懷念老板還是戀愛腦的日子,咱們也樂得輕松......可惜啊......”

好日子才幾年,就一朝回到解放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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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,還不如解放前,這一下給干回原始社會了都!

“突然有點想小雨眠了......”

孫博文一臉苦大仇深:“誰不是呢?”

“得了吧!”錢旭陽給了他一掌,“老邵有心栽培你倆,至於能不能結果,結出什麼果,就看你自己了。好好干,別讓他失望。”

孫博文深吸口氣,點頭:“錢老師,你放心,我知道好歹的,就是嘴上忍不住,習慣性叫苦。”

“這段時間把心思放到課題上,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。女朋友晚點談也行,男人嘛,事業為重哈!”

孫博文哭笑不得:“我寧願受工作的累,也不吃愛情的苦。”

“嘖嘖!經驗之談啊?”

孫博文:“外加身邊人啟發。”

已經回到實驗台、埋首工作的邵溫白忍不住打了個噴嚏。

傍晚,游離的火燒雲染紅半邊天。

夕陽像顆放大數倍的橘子,緩緩沉降。

“老邵,走了啊——”錢旭陽收拾東西,“今天去接娓娓下鋼琴課。”

“嗯,走吧。”

錢旭陽咕噥一聲,還是有些不適應他的大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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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真緊隨其後離開,她也要回去陪孩子。

邵溫白再抬頭時,窗外已經漆黑一片,看了眼時間,晚上八點。

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,離開實驗台往休息間走,不出意外,今晚又會留宿。

恰好孫博文脫了實驗袍,准備下班,兩人迎面撞了個正著。

孫博文:“邵教授,還不走嗎?”

“嗯,一會就走。”

話雖如此,但孫博文知道,他不會回家的。

錯身而過的瞬間,孫博文突然回頭,開口說道:“教授,其實拳擊是個很不錯的運動。”

邵溫白皺眉,目露疑惑。

孫博文笑笑:“我剛跟姿......李琳姿分手那會兒,狀態不是很好,總有股氣在胸口哽著。”

“可能是不甘?也可能是郁悶?我也不清楚是什麼,只知道很難受......一次偶然的機會,我路過一家拳擊館,他們新開業,出了個9.9的體驗套餐,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進去練了兩個小時,大汗淋漓的時候,發現胸口那股氣突然就順了。後面辦了卡,每當壓力太大,需要發泄的時候,就去練上兩個鐘頭,很有效。”

“您也可以試試,就當......強身健體。”

“咳——如果不想,就當我沒說過......”孫博文趕緊找補,圓回來,尬笑著就要開溜。

“等一下——”

邵溫白叫住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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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教、教授?”孫博文腳下一頓,硬著頭皮應道。

邵溫白語氣淡淡:“那家拳擊館,記得微信推我。”

孫博文眼前一亮:“好的!馬上!”
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