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聲音很清脆,就如同有個人在你身後一跳一跳的朝你走來一般,瞬間就讓我全身的汗毛全部豎立起來。
他娘的,這是什麼情況?一波未平一波又起?難道流年不利遇上什麼髒東西了?真的跟那些老人說的那樣,天天跟死屍打交道,總有被纏上的時候?
我的心裡此時已經亂套了,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往我的腦袋裡鑽。整個人六神無主,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黑暗中,那“嗒嗒”聲越來卻清楚,我能感覺到,那東西離我越來越近,直到它一動不動的站在我的背後。
突然,我的耳邊幽幽的傳來一聲:“不要動她”。
那聲音就如同平地裡的驚雷,瞬間就將已經六神無主的我擊得崩潰。
讓我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了,只能像瘋子一樣,閉著眼睛,不斷的揮舞著手,嘴裡嘶吼著:“不要過來,不要過來。”
吼了半天,我發現對方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,除了我自己的聲音,整個停屍房連多余的呼吸聲都沒有?難道走了?我提起一股勇氣,慢慢的睜開眼睛。
微弱的月光灑在停屍房裡,在冰櫃的反光下,整個停屍房都是一片淡淡的青色。我定了定神,發現在我的眼前,站著一個個子不高的人,正幽幽的俯視著我!
我仔細的看了一會,突然發現眼前這個人不就是王麻子嗎?這老家伙,難怪我剛才喊了那麼多聲都沒應我,敢情在這等著嚇我呢。
“老王頭,你老糊塗了嗎?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嗎?”看清楚人後,我也不管不顧了,也沒了平常對王麻子那份尊重,一咕嚕的從地上爬起來,嘴裡如同炮火一般開始傾瀉我的不滿。
本以為王麻子會頂我幾句,再不濟也會像平常那樣敲我一頭板栗,然後罵罵咧咧的說我龜孫子,誰曾想,他今天倒像轉了性,被我吼了那麼久,居然一句都沒回我。
“老王頭,你傻了嗎?”我看他如同木頭一樣站在我面前,任我怎麼罵都不還口,還以為被我罵懵了,剛想抬手搖一搖他,誰知道他卻像生了氣一般,頭也不回的轉過身,大步朝他的房間裡面走去。很快就消失在那間小黑屋裡。
“老王頭,你說話啊,怎麼就走啦!”我見王麻子回了房間,剛想抬步追進去,突然房間裡的燈光一陣閃爍後,只聽冰櫃的點擊嗡的一聲猛響,整個停屍房又恢復了照明。
奇了怪了!我心裡一陣納悶。實在想不出晚上這是鬧得哪一出,看了看王麻子那黑乎乎的房間,不禁又對我剛才的口無遮攔感到後悔。
想了想,雖然是他嚇我在先,但還是去跟他道個歉比較好。
還沒等我走到王麻子房間的門口,就聽到了從老王頭房裡傳出了哼哼唧唧的暢快淋漓,的聲音。
再好奇心的驅使之下,我輕輕的推開了老王頭的房門,緊接著,就看著了火辣辣刺眼的一幕。
平時真的是小看了王麻子,還以為就他那形像估計這還是純潔的童子之身呢,可是現在他的身下就壓著一個長發撩人的身材火辣的女人。
這女人的腿,又白又直,我多看一眼都覺得自己渾身熱血沸騰啊。
雖然我二十五歲了,可我還是一個小純純啊,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,立在門口一時間不知所措。
王麻子身下的女人,突然扭過頭來,我想要躲來不及了,她那高高挑起的鳳眼,已經對上了我。
我立刻低下頭去,大聲的說:“對不起,我,我。”
然後話還沒有說完,就慌張將老王頭的房門給關上了,拿著冊子就好像是做了賊一般慌慌張張的朝著停屍房外面走去。
一邊走,一邊還在回想著那女人的火辣身線條。
心裡還不禁感嘆這照化弄人,我雖然不能跟市裡的其他有背景的小年輕比,可是就王麻子這樣的,我竟然也比不上了?
那樣的火辣尤物,居然寧願和王麻子歡好,而我呢?
我回想了一下自己可悲的戀愛史,以前在農村本來就有一個女友,但是那個時候年紀小,後來我又進了城上大學,所以不了了之。
現在的女友是讀大學的時候認識的,叫胡麗穎,長的雖然不算多拔尖,但好歹也是小家碧玉啊,只是戀愛都已經快三年了,愣是沒有讓我碰過她。
想到這,我不禁哀嘆,然後一個人苦逼的蹬著我的二手自行車朝著殯儀館對面的“白素公寓”駛去。
其實殯儀館有職工宿舍的,不過我之前考慮著畢業了如果可以跟自己的女友住再一起,那肯定是最好不過的。
不過人家壓根就不借我這茬啊,從來不肯跟我當獨過夜,我想她是思想太過於保守了,不過這樣的女孩兒我能遇上也算是我幸運了吧?
現在城裡的女孩,一個交友軟件估摸著就能釣上一打吧?
我想著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,公寓不遠,十分鐘就到了,我回到公寓之後,渾身乏力,想著洗洗就睡了。
可正當我扒拉著就只剩下一條大褲衩的時候,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。
我不由得一愣,側耳傾聽,因為這樓道裡的隔音確確實實不好,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差了?
結果沒錯,就是我門外的傳來的,我還挺納悶啊?這麼晚了會是誰?難道是同事?不可能啊?誰午夜十二點多來找我?
“誰啊?”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。
門外卻沒有半點的聲響,聽錯了?我尋思著不能夠啊?
於是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門邊上,閉上一只眼就朝著貓眼往外看,結果卻在貓眼裡看到了一顆紅色的眼睛?
“啊!”我驚呼了一聲,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步。
“叩叩叩,叩叩叩。”
門外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,我一愣,稍稍的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,心裡暗暗的罵自己沒用。
那麼多的屍體都不怕,還怕什麼敲門聲?
“誰啊?大半夜的敲什麼敲?”我帶著怒意,問道。
門外的敲門聲依舊沒有停下來,我估摸著再不開門,要是吵到隔壁開豬肉攤子的野蠻男人,他又要發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