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願意呢。”

徐詩涵想都沒想,直接回道。

只是說完之後,又覺得不太對勁,看向一旁的周紅,發現周紅咧嘴偷笑。

“張峰,我發現你好壞呀。不跟你玩了。”

徐詩涵轉身走向了唐雯和媚姐。

下午一點左右,張峰開車,直接飛奔秋水鎮。

一個小時十分鐘的路程,說長不長,說短也不短,再次回到這個魂牽夢縈的地方,細細數來,已經兩個月又十五天了。

也就是說,還有半個月,他就得回醫院報到,總結他的三個月實習期。

剛過來的時候那種糾結,已經蕩然無存,取而代之的是無比從容,甚至不屑。

曾經,張峰對醫生這個職業無比向往,現在也是,但卻對醫院裡工作,有了不同的態度。

社會並不黑暗,黑暗的是人心,每一個地方都有一群腐敗和心裡黑暗的人,做著一些以為不為人知的事。

但張峰已經有了新的追求,醫院不再是他追求的歸宿,而他的歸宿,是無邊遼闊的天地,創業,才是他當下所要走的路。

大坑村比周家莊還要落後幾分,之所以叫大坑村,是因為整個存在如同一個坑一般,村子的四周是高地,村中心反而低窪。

所以,村子中部有兩個大魚塘,越挖越深,一來是防止長時間下大雨,會將村子給淹了,二來是為了蓄更多的水,等到干旱的時候,可以從裡面取水,解決部分旱地的問題。

正因為如此,這兩個大池塘,最深的地方,已經有十二三米,為了防止小孩子不小心掉進去造成悲劇,四周已經被村民自主圍起了柵欄。

而張峰的家,就在這兩個池塘的附近,距離池塘不到三十米的地方。

Advertising

記得小時候,魚塘不夠深,村子裡的水全部積累到這裡的時候,最深的地方,可以沒到老爸的胸口,而老爸雖然不高,也有一米七五,可想而知,有多危險。

大坑村雖然比周家莊落後,但恰巧路還比較寬,估計是怕村子隨時會有被淹沒的危險,大家自動自覺地留了一跳寬敞的逃生路吧。

汽車沿著池塘邊的黃泥路,緩緩地開向張峰的家。

剛才在鎮上買了不少東西,有水果,也有肉,還有一些給爸媽用的營養鈣片之類的。

爺爺奶奶走得早,在張峰讀初三那年,就雙雙病逝,他恨不得早生幾年,如果也有先祖的傳承在,爺爺奶奶那些病,可以說是小病,他隨時可以治好,但人生就是這樣。

他能治天下人,卻治不了自己至親之人,這才是最痛的。

汽車很快就來到了自家門口,看著這熟悉的地方,張峰心情激動無比,他心裡想著,如果爸媽知道他現在有出息了,肯定會開心壞了。

張峰依稀還記得,當初他要去醫院應聘的前一晚,老爸老媽送給他很多好吃的帶過去,說一定要轉正,只有轉正了,才能有一份穩定的工作,才有女孩子看上,將來娶妻生子,安安靜靜地過一輩子。

這是爸***夙願,也是他曾經的夢想。

但現在不一樣,一個人的格局,會改變未來的目標,他現在要追求的,不是普通人的生活,而是更高層次的生活,他想娶的人,不是普通人,而是東海市裡長得如仙女一般的陳家大小姐陳瑤。

提上各種禮物,張峰用肩膀推開了鐵門,然後面帶笑容地走了進去。

只不過,進去之後,張峰所看到的場景,立刻怔住了。

大廳門口,有兩個人,一個坐在凳子上,前面放著一個盆子,另外一個則是蹲著,拿著一條毛巾,小心翼翼地幫忙擦拭著。

聽到有動靜,兩人同時看了過來。

姚紅“嗖”的一下站了起來,轉身遮掩住了身後的老公張勝。

Advertising

“媽,我回來了。”

張峰假裝沒看見老媽身後的老爸,叫了姚紅。

姚紅面色緊張,顯然是沒料到張峰會回來,有些不知所措,但最後還是笑道:“小峰,你回來了呀,怎麼買那麼多東西,快去廚房放好。”

“嗯,好。”

張峰說罷,扭頭走向了廚房。

“老張,趕緊起來,躲房間裡,然後穿上長褲,別讓兒子看見。”

姚紅轉過身,說道。

張勝點了點頭,在老婆的攙扶下,使勁站了起來。

只是當他剛站起來,就看到了前面的兒子張峰,正盯著他們的方向看。

“趕緊走了,還待著干嘛呢,想讓小峰看到你這樣子是嗎?”

姚紅罵道。

“他…已經看到了。”

張勝苦笑道。

“啊?”

姚紅一愣,隨即反應了過來,急忙轉過身一看,嚇了一個哆嗦,然後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,尷尬一笑道:“小峰,你聽我解釋。”

Advertising

“媽,老爸的右腿怎麼回事?”

張峰將東西放在地板上之後,幾步走了過來。

他顯然看到了老板右邊小腿上一大塊紅腫,而且貌似被縫過針,如果沒猜錯,應該是斷過了。

“不…不小心摔了一跤,斷了。”

姚紅解釋道。

不過,那緊張的樣子,讓張峰產生了懷疑,靠近之後,俯身仔細檢查了一下,上面有被擊打的痕跡,哪裡是摔斷的,分明就是被人打斷的。

而且如果他沒猜錯,九成是鋼管。

“老爸,你如實告訴我吧,兒子現在已經長大了,不是小孩子了,希望能聽到真相。”

張峰深吸了口氣,問道。

姚紅繼續道:“真的是摔的,小峰,你別亂想。”

“老媽,說真話!”

張峰有些生氣地看著老媽姚紅。

姚紅低下了頭。

最後還是老爸張勝解釋道:“被咱們村紅哥打斷的。”

“就是那個吸過粉,蹲過監獄的李紅陽嗎?”

張峰緊握著拳頭。

紅哥是李紅陽的化名,這人說白了就是一個村霸,早年跟秋水鎮上的一些混混在一起,專門偷搶、打架,壞事干盡。

“就是他。”

姚紅見到老公已經明說了,心裡憋著的氣,也釋放了出來:“那個狗東西,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,本來以為坐牢回來之後,會變善一些,沒想到還是老樣子,囂張無比。”

“媽,說一下怎麼回事,雖然紅哥的確不是什麼好人,但如果沒有利益衝突,他肯定是不會打斷老爸的腿的。”

張峰還是很清醒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