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年頭,即使再凶惡的人,只要不招惹,沒有利害關系,人家是不會隨便出手的,除非是瘋子。

“上個月鎮上來了個大老板,帶著鎮政府幾個人過來村裡找了村長,說看中我們生產隊的一片區域,想征收,可是我們隊裡的人,沒幾個人同意的,一來征收的價格太低,一畝地只有兩萬五,這都啥年代了,兩萬五算什麼錢,而且還是一畝,一個生產隊平均下來,每一戶人,也就能分到一萬多塊,也就是四分地左右,而且這四分地都是黑土壤,種的東西非常好,土地也平坦,誰願意為了那一萬多塊,把整塊地都賣了。”

“所以,我們第六生產隊,全體成員不通過。”

姚紅說到這裡,顯然有些停頓。

趁著機會,張峰問道:“既然全體成員不通過,怎麼會專門對付你老爸?”

“你老爸是六隊的生產隊隊長啊。”

姚紅解釋道:“那天鎮上的幾個領導,帶著那個大老板一起過來了,是村長帶過來的,當時紅哥不在,那幾個領導我認了一下,貌似也不是鎮長,具體是什麼職位,我也不清楚。”

“不用想了,是一些貪財的人,勾結一些老板,想要從中斂財罷了,鎮長哪裡有這個膽子。”

張峰戳穿道。

“好吧,反正那天你老爸態度非常堅決,還找來了六隊的大家伙,當面拒絕了,當時那老板臉色就非常不好,村長估計收了錢,一個勁兒在那勸說,被你老爸罵得狗血噴頭,最後沒辦法離開了。”

“可是就在那天的晚上,突然六隊的十幾戶家主前來找你老爸,說同意賣了,你老爸知道他們肯定是受威脅了,打算到鎮上去找鎮長理論,結果路上被一輛車攔了下來,十幾個人圍著你老爸一陣亂打亂踢的,其中帶隊的就是紅哥,你老爸看得清清楚楚。”

“打斷老爸的腿的,也是紅哥嗎?”

張峰緊握著拳頭,指甲都快陷入了肉中了。

“是紅哥打的,而且還揚言,如果你老爸不同意簽字,就帶人燒了我們家房子,而且,還讓人把你打死。”

說到這裡,姚紅紅著眼,哭泣道:“就算他們把我倆燒死了也無所謂,我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,要是真出了事情,我們該怎麼辦呀。嗚嗚…”

“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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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峰急忙上前,一把抱住了老媽,安慰道:“媽,別哭了,不會有事兒的。”

姚紅哭了一陣,道:“你老爸的腿被打斷之後,我們去醫院花了四千多塊錢,然後想找村長去理論,看是否能讓紅哥賠償點醫藥費,可是卻反過來被威脅,說如果再來煩他,就讓人暗地裡把我倆給殺了,我當時害怕極了,別人可能干不出來,可這家伙,我還真信了。”

“瑪德,其實我也不怕他,就是怕我倆死了,你可怎麼辦啊,你還沒結婚,也沒找到工作,哪裡放得下。”

張勝氣鼓鼓道。

聽到這裡,張峰忍無可忍了。

單單打斷他老爸的腿,張峰就覺得不可饒恕了,竟然還威脅他們的生命。

很好!

張峰顯然做出了決定。

“爸,媽,我都知道了,現在最主要是你的腿,我剛才看了一下,貌似又發炎了,是不是?”

張峰說罷,湊了過去,再次檢查。

“醫生說,這幾天都得去醫院打消炎症,因為被強制打斷的,傷勢比較重,跟普通的摔斷不一樣,但前面一周,花了將近五千塊了,家裡的人是要存著給你娶媳婦的,你老爸不想再拿出來了,打算自己用點中藥材敷一下試試,貌似這幾天加重了…”

姚紅解釋道。

“…”

張峰竟無言以對。

幸好他回來得及時,要不然,老爸這腿估計要廢了,裡面發膿了,而且看這傷情,估計神經和筋骨受損嚴重,現在又被細菌感染了,如果不及時治療,可能要面臨截肢的危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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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,我服你進大廳,等會你要聽我的,坐在沙發上,你這腿必須要及時治療,否則,有截肢的危險。”

張峰如實道。

“啊?小峰,你別嚇唬老爸啊,沒那麼嚴重吧?”

張勝驚訝道。

“爸,我沒必要嚇唬你,你這腿已經發膿了,我剛才聞到了,而且摁了一下,的確是,裡面水腫嚴重,而且應該是被細菌感染了。”

張峰深舒了口氣,道:“等會可能要開一道口子,將膿血引出,否則,這腿就廢了。”

“不是吧,之前醫生還說好好的,怎麼就幾天,就變成這樣了。”

姚紅不敢相信,但兒子是學醫的,他說的話,應該比較真實一些。

“別說了,信我。”

張峰道。

張勝道:“好。”

兩人不耽擱,將張勝扶到了大廳的沙發上,讓他坐著,然後張峰吩咐道:“媽,去那一塊刮胡刀的刀片過來,另外,弄點棉花,以及一個打火機。”

“好。”

姚紅沒有多問,轉身離開。

張峰再次摁了一下,發現骨頭有點錯位,應該是這幾天在家弄的,被紅哥打斷的骨頭,之前在醫院扶正了,但因為老爸老媽心疼錢,沒有去那邊更換,在家私自弄,才導致骨頭接口錯位,骨頭刺到肌肉裡,導致的發膿和水腫,幸好時間不久,否則,這腿已經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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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覺到骨頭就在大概兩釐米厚度的範圍內,張峰倒是有了想法,那就是直接切開一道口子,讓裡面的膿血排出,然後通過針灸疏通這區域的經脈,並消除水腫,扶正斷骨,殺菌,以及增強腿部抵抗力,應該就能好轉。

有了計劃,張峰便道:“老爸,等會我會給你做一個小手術,估計會有點小痛,你忍著點。”

“不是吧,動手術啊,會不會有問題?雖然老爸挺能忍,但畢竟是手術,沒有麻藥,我怕會條件反射,到時候傷情更重,怎麼辦?”

張勝顯然還以為兒子只是一個普通學醫的學生,卻不知道,他現在已經是神醫了。

張峰笑了笑,自然知道老爸的意思。

這種操作,對於以前的他來說,的確是非常有難度,甚至是不敢觸碰的,但得了先祖傳承後的他,這種真的是小菜一碟而已。